第五十六章 秋愁煞人更杀人-《雪中悍刀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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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在,西楚的大戟士已经烟消云散,新的重骑尚未浮出水面,此时在这张地图上呈现出来的兵力,主要是负责驻守西楚旧京城的两万“叛军”,还有各军镇各关隘累计的八万人马,那些埋藏在各处的流民匪寇,保守估计大概不下三万人,战力会远远在八万人之上,与两万亲军旗鼓相当。但是两国交战,由民望和国力支撑而起的底蕴,至关重要,有声望就会有兵源,百姓愿意为之而战,有财力,才能不输在配置上,大致相当的两支兵马,兵器多寡,甲胄优劣,都足以决定胜负,除非是一方将领出现致命的昏聩命令。但问题在于现在几乎没有人可以确定,到底有几千还是几万的西楚遗民,会为了那个姜字赴死。

    徐凤年视线偏向更北,那里是顾剑棠的三十万边军,离阳王朝的真正精锐之师。

    徐凤年缓缓收回视线,转头投在西蜀南诏相接的版图之上。

    两个当今离阳王朝最会用兵的人,一个无事可做,北上不敢,南下不能。另外一个没事找事,借口皇木乱案带兵南下,听说只带了八百甲士。

    徐凤年坐回桌前,闭目凝神。

    屋内没有悬挂凉莽对峙形势图,因为根本不用看,都刻在他脑子里,也不用他这位北凉王如何在边关军务上鞠躬尽瘁,道理很简单。

    将近二十年辛苦经营,北凉边境的防守已经做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北莽如果仅是南朝四十万兵马南下。

    北凉就不客气地吃掉。

    如果北莽举国南侵。

    无非就是死战。

    当然,也可以理解为束手待毙,好听一些,就是玉石俱焚。

    徐凤年走出屋子,来到洗象池畔,小径是由池潭中的鹅卵石铺就,紧密有序,经过雨水和池水年复一年的冲击洗刷,本就棱角不多的鹅卵石愈发光洁圆润,徐凤年脱下靴子拎在手里,缓缓走在石子路上,一股沁凉却不寒冷的舒适感渗入脚底板。

    徐凤年跳到巨大青石上,躺着望向星空,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广陵道上不知道有多少万人,活不过这个秋天?

    又有多少万北凉人,活不过下一个秋天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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