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说到这里,李从璟和莫离齐齐点头,都认为这个想法是极好的,两地天时地利人和各项条件都很合格,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。话说完,两人相视一眼,忽然都低下头来,默契的沉默了良久,好半响没有一句话。 “那么......殿下,新政是什么?” ...... 愁眉苦脸的赵在礼望着面前神情冷然的皇甫晖,长长叹了口气,“陛下诏令已下,命本帅接到诏令,即日出发前往沧州,不得延误,否则严惩不贷。哎......” 皇甫晖一言不发,双手握拳攥得紧紧的。 先前,朝廷就曾令赵在礼移镇沧州,赵在礼以魏州军政未稳为由,加以拒绝。这是第二道诏令了,只不过,今日的赵在礼,早没了当日的底气。 赵在礼心情很复杂,同时也很沮丧,他接着道:“今日接到探报,先前停驻临黄的四千百战军,已移至内黄驻扎,这两日来,内黄城外舰船如林,百战军有随时登船之意!” 内黄与魏州由永济渠相连,舰船往来一两日即到。 赵在礼话没说透,意思却已极为明显——百战军随时可能进逼魏州! 李从璟如此调遣百战军,其意显而易见:威胁魏州。而且还是**裸的威胁! 赵在礼见皇甫晖仍旧不说话,又是一声长叹,语重心长道:“朝廷已有风声,陛下有意让你出任陈州刺史。一旦本帅离镇,估计任命不日就会下达。于你而言,这何尝不是机遇?” 皇甫晖还是不说话。 赵在礼双手拢袖,看向屋外,“今春,将军奋力一搏,其所求者,不外乎富贵二字。半年前,将军不过一介兵卒,半年后,能为一州刺史,可谓一步登天,将军还有何不满?” 皇甫晖终是忍受不住,愤愤道:“狼无利爪,便连犬也不如,虎无利爪,狸猫也可戏之!此番若离魏州,何异于自断双手?留在魏州,你我至少还有天雄军!” 陈州刺史,的确是天大的美差,也是一场富贵,然而皇甫晖一旦离开天雄军,也就失去了赖以叫嚣的依仗。 朝廷此举,绵里藏针,明升暗降,等过段时间,皇甫晖对天雄军没有影响力了,朝廷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。 “皇甫将军!”赵在礼起身怒喝,“事到如今,你岂能不明白,你我都已别无选择!今日本帅不去沧州,明日你不去陈州,后日秦王就会率领百战军兵临城下,濮州就是前车之鉴,难道你想重蹈李守敬的覆辙吗?!” 话说完,或许是觉得这话重了些,赵在礼叹道:“长剑军、银枪效节军,都未能保全,天雄军何以能有所差别?陛下是明君,秦王是狠角色,百战军更不好相与,如之奈何?” 无奈的哂笑一声,赵在礼向屋外走去,“奉命高升,富贵在手,抗命不尊,脑袋都保不住。将军呐,陈州是个不错的地方,好生去吧,从今往后夹着尾巴做人,好好侍奉朝廷,能享富贵,总比做孤魂野鬼要好!” 赵在礼走后,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剩皇甫晖一人,他坐在原地怔怔出神,整整半日未动。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,已是脸色苍白,脚步无力,再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。 一月后,在赵在礼、皇甫晖相继离开魏州的情景下,朝廷下令,天雄军全军移驻卢台。 后史书记载:军发之日,不给兵甲,唯以长杆系旗帜以表队伍,军士颇自疑惑......次年,天雄军乱......卢龙军平之。帝自崇文殿下诏,悉诛其家属于魏州,凡九指挥三千余家数万口,驱至漳水上杀之,漳水为之变色。 天下骄兵,自是而尽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