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“答案”-《诈欺猎手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直到警察向付颖儿说明了状况,她才知道那原来是时左才的作为,她看起来很是吃惊。

    尤其是听闻时左才自首以后,她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是真情流露。

    随后,警方根据电话号码进行追踪,发现打电话的地方是在翠苑附近几条街区外的一个老电话亭。

    这里是一片即将拆迁的旧城区,人迹罕至。与街对面那老士多的店主沟通过后,确认了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人在八点左右过来打电话的事实。

    铁证如山。不管专案组的人们再难以置信,时左才所供述的一切都恰如其分地与案件的线索相符合。甚至还解释了一些警方没能调查清楚的问题。

    为什么像这样不曾树敌的老好人会被残忍杀害——因为凶手精神不正常。

    为什么付思哲会在周五晚上消失——因为这个凶手确是付颖儿的同学,他救女心切,被骗到时左才的公寓里,拉开了谋杀案的序幕。

    警方甚至还在时左才的公寓里搜出了未来得及销毁的、作案用的氯仿和六氟化硫,前者用玻璃瓶盛放,后者则是灌进了气球里。

    除去这些物证之外,夏良在他自首前,进入雏光调查出来的口供,包括校园里对时左才的风评,他与付颖儿的绯闻,失窃的化学材料,都成为了指证时左才杀人最有利的线索。

    但没有人真正地打从内心感到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因为凶手是个精神病。

    依照法律,如果精神病人在无法控制自己意识的情况下暴走杀人,是无法定刑的。

    而按照时左才的“女友”兼同学柳烟视的描述,他表现出来的行为,更倾向于“人格分裂”。

    如果人格分裂的症状并非伪装出来的,对时左才犯下的案件进行量刑就会变得极为困难。

    没有人能够确定精神病在杀人时是意识清醒与否。这必然要经过一次严肃而漫长的精神鉴定和量刑讨论。

    走完一系列程序,时左才换上了囚服,戴上了手铐,即将被送往精神病院进行鉴定。警方也通过他的医疗记录联络到了他的心理医生秦凤楼女士。

    柳烟视用纸巾擦着眼泪,被警方送走。夏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心底生出无尽的困惑。

    他本能地感觉到这单案子不该是如此简单,但事实摆在眼前,除非他能够立刻找出另外一个完美的“答案”。

    精神病院的押送车开到了警局。与此同时,还有一个人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祝安生。

    他仍穿着早上去殡仪馆时的黑色西装,听闻夏良说有人自首以后,便仓促地乘车赶来。专案组的警员们看见她,皆是哑然无语,神情复杂。

    “邢队。”

    他穿过警队,向邢广坤打了声招呼。邢广坤看着他,无声地叹了口气,又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。

    祝安生神情凝重,来到夏良旁边。

    “情况如何?”

    夏良抿抿嘴,说:

    “凶手已经招供了。我们在他家搜到了氯仿……证据确凿。”

    “人呢?”

    “正准备押送去精神病院。”

    祝安生微微眯缝起眼睛,看起来有几分烦躁。他伸手往口袋里摸了摸,掏出根烟来。

    警局门口传来喧闹声,夏良说“来了”。众人转过头,门口处,几名刑警推着轮椅,把时左才带了出来。

    轮椅在方砖地上滚动,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“时左才”目光呆滞,领口上还有涎水的痕迹。

    一路穿过专案组成员们的队列,一双双沉默的目光投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每个人的心底,又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挫败感。

    押送车的工作人员下了车,从后门里取出了担架,准备将其抬进车里,届时时左才会被穿上特殊的精神病服,双手被交错绑起,送进精神病院。

    警员们默默地围了上去。

    祝安生神情复杂,一边喊着借过,一边挤到最前方。

    工作人员将轮椅调转过头。有人取出了精神病服,有人在组装担架。到处都是一片无声的忙碌。

    祝安生与时左才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在某个瞬间,时左才的眼神微动,呆滞的瞳孔恢复清明。他左手环过身前,在一个谁也看不清楚的角度,对着祝安生悄悄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拇指。

    那是“枪”的手势。

    手里的“枪”悄然指向祝安生。

    恶魔先生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意,嘴唇微动,无声地做了个口型——

    “Bang.”

    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