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忧伤不可名状 其上-《诈欺猎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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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伞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。它就这样安静地斜靠在郝淑卿的墓碑上,像是情人沉默宽厚的臂膀。

    墓碑没有被淋湿。它是特意被留下的。

    我和时左才对视了一眼,不约而同地在碑前蹲下了身子,仔细端详。

    令人失望的是,墓碑上并没有太多值得留意的信息。没有记述郝淑卿的生平,只有她的名字,生卒年月。

    “看来咱们这次是白来一趟了。”

    我站起身来,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。径自找了块石头,把鞋头的泥巴蹭掉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时左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我转过头,看见他正蹲在我方才蹲过的位置,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我的脚印。

    “你干嘛?”

    墓园的泥土很是松软,在被雨水打过之后,很轻易便能在上面留下脚印。我甚至能看见一串不属于我俩的脚印,显然是属于何遇的。

    那串脚印正好与我方才蹲的位置重合,说明他也在墓碑前蹲下来过。

    时左才伸出手,在碑前的泥土上扒拉了一阵,摸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。

    将其仔细擦拭干净后,我的眼睛慢慢瞪大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

    在时左才手上的,竟然是一枚戒指。

    一颗小小的钻石镶嵌在上面,在雨后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弱的光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昨晚埋进来的,是何遇以前戴的订婚戒指。”

    我凑近了去看,心底生出许许多多的疑惑。

    “他为什么要把戒指留在这里?”

    “也许他已经想开了,又或者是作出了什么决定,反正既然把这种一直保留着的东西埋掉了,也就意味着不需要了。”

    时左才把戒指放回墓碑前,懒洋洋地抓了抓头发:

    “人总是要朝前看的。持续五百天的‘失恋’,也总该有结束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我抿了抿嘴唇,正想说话,却听见后方隐约传来的脚步声。我俩皆是一愣,转过头去时,看见了最意料之外、也最理所当然会看见的人。

    何遇。

    我本打算撒腿开溜,却被时左才拽定:“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。”

    何遇渐渐走近,看见我俩时,何遇的神情同样显得很是惊讶。

    我低下头,活像是只斗败的公鸡,倒是时左才还怡然自得地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实在不怎么好解释。不管怎么说,我总不能直接交代咱俩是因为怀疑郝淑卿的日记里有端倪,觉得他是杀人凶手才跑来这里的。

    结果还没等我想好措词,时左才已经开口了:

    “她是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我心脏霎时间狂跳不止,扑上去想要摁住时左才的嘴,又被时左才拉住。

    何遇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,渐渐凝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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