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惩恶扬善留美名,诡秘之事谁可知-《这是你的江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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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忽听得“碰”的一阵关门声,接着“哗啦啦”一片响,自楼上的客房中传出几声怪音,众人不禁抬头张望。只见自木梯上缓缓走下一位身高六尺有余,膀大腰圆的虬髯大汉,紧接着跟来三位金装玉裹的年轻人。为首的那位着紫衣,腰很细,肩也很宽,身后斜背着一把镀金边的宝剑,就连迎风飞舞的剑穗也是紫色的;身旁伴着两位身着红衣和绿衣的青年,也都是神采奕奕,仪表堂堂,修长纤细的手指,轻抚着腰畔装饰地近乎华丽的宝剑,让行家一看便知道是使剑的江湖人。

    四人径直走到那张最为干净,唯一挂有“尊客预留,闲人免坐”的桌椅前,大喇喇地坐下。还未坐稳,那虬髯客便高声叫道:“小厮,拿酒来喝,速来,速来!”边说边用蒲扇般的大手敲打桌面,好生不耐烦。又闻其声若洪钟,好似他一个人的叫喊,便足以盖过屋内所有的声音。

    只听一人高声应道:“来喽!”便含笑低眉地跑去。但见这人身着淡黄色粗衫,肩膀上搭了块破布,只是一双手稍显白嫩了些。说话人正是这小二无疑。

    小二陪笑道:“爷台要喝什么酒?”虬髭客道:“端来最好的酒。”小二又道:“大爷吃什么下饭?”虬髭客不耐烦道:“上最好的菜。”小二不禁抓耳挠腮道:“爷台这可难住小的了,小的……”

    只听“啪”的一声响,小二的身子已飞出了丈来远,跌撞在柜台旁,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,已多了一个几乎大过面颊的手印。

    虬髭汉骂道:“他妈的个混账,让你去做便勿要犹豫,说那么多劳什子废话又有何用?”

    突然发生了如此变故,原本吵杂的客栈内,少倾间鸦雀无声。当真是银针落地亦可听见声响。刘掌柜更是张大了嘴巴,呆若木鸡得愣立在原地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唯有虬髯客旁的红衣人笑道:“张兄何必如此生气,偏要与这下人过不去干么?”绿衣人却道:“二哥,莫要如此说。若怪,也只能怨那小二没有眼色,触犯了张兄。张兄一向不喜欢别人顶撞他,冒犯过张兄的人,有哪个好了下场?”

    虬髯客听他如此奉承,笑得更为开心,喜滋滋地道:“是也,是也!数遍天下,又有谁敢得罪我‘伏虎太岁’张伏虎?”

    张伏虎三字一出口,原本寂静的大厅内,忽然听到了几个带刀佩剑的江湖客,因诧异愕然而发出的惊呼声:有人侧目而视;有人碎口吐痰;也有人暗自嘟囔咒骂。看来此人还端的不是无名之辈,不过声名狼藉罢了。

    原来这张伏虎本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,后因犯戒被逐出师门,但也算习得了些少林武功。近年来,他凭借着一身外门硬功纵横河北,却不知是什么原因重归洛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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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饭菜很快地呈了上来,但好酒好肉依然堵不上四人的嘴巴,几人依旧再高声阔论着自己的江湖往事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也是江湖中的一号人物。

    只听张伏虎又道:“唐二少,可否还记得俺在狼牙山击垮的那伙毛贼?”红衣人道:“我怎么不记得?那为首的头头自称是什么‘塞外飞驼’董平,还让张兄留下买路财,若是不留下钱银,便要扒下衣服来学女人叫床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,哈哈。”绿衣人大笑着接道:“最后是怎么样来着?那个什么‘塞外飞驼’董平,连刀都没拿起来,就被张兄一拳打烂了脑袋,成了个塞外死鸟。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张伏虎说得更为起劲,道:“学女人叫床是万万使不得,不过洒家喜欢听女人叫床。”说罢便向角落————身着白衣的少女那里,目不转睛地望去。

    绿衣人与张伏虎对视一眼,两人皆猥琐怪笑。忽然之间,绿衣人脚底发力,身体在空中一个打转,便轻飘飘地落在那少女身前,淫笑道:“不知姑娘可有雅兴,陪同我等喝杯酒水,成也不成?”

    那女子睥睨他一眼,又冷哼一声,并不答话,自顾喝着指尖的鸡汤,全然不把这人放在眼里。绿衣人方才便闻到一股淡雅的幽香,沁入脾肺之间,当时心中便已猜出八九分缘故,只因这满屋的饭菜气息过于浓厚,使得这少女的体香极淡极微罢了。此刻他身处这女子周边,目中瞧的是她海棠春睡般的脸庞;鼻中闻的是她处子身上的清香;耳中听的是她出谷黄莺似的天籁。当下再也把持不住,跨上一步,伸手便欲搂去。

    如此出人意料之举,那女孩儿当然无何防备,娇呼一声:“啊呦。”花容失色,待要闪避,却哪里能够?一下便被这淫贼抱了个满怀。那女子自是又惊又恼,欲待挣脱,但又怎能脱得身去?

    只见那女孩儿玉颊如火,娇羞不胜,像极了早春中含苞待放的花蕾,此刻更是俏脸一板,宝相庄严的叱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,竖子竟敢如此放荡妄为,究竟是哪个先生教底?还不快放开我来!”声音似铜铃般清脆婉转,悦耳动听。若不是亲耳所闻,当真难以相信人间竟有如此清徵之绝音。

    绿衣人桀桀怪笑:“姑娘干么如此嫌弃?爷儿我见你生得俊俏,这才对你好言宽语,先礼后兵。既然青娥如此不识抬举,那也怪不得哥几个动粗了。”说着右手又加了把劲,将那少女抱得更紧……嬉笑道:“让爷儿香一个可好?”

    那女子惊慌凝噎,害怕已极,泪水顷刻间簌簌然而下,即便是梨花带雨之美也不及她此时之态,当真是我见犹怜。听她颤声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小女子与诸位素不相识,你又何必……何必要发难于我?何况你又是谁?”绿衣人见她哀求如此,言有怯意,楚楚动人的模样不可言语,心下更增三分快感,兽性薄发,便在她耳边喃喃道:“谁让娘子竟是个万中难寻的尤物?你我二人鸳鸯戏水,颠鸾倒凤无穷乐,从此双双永不离,岂不美哉?”

    那少女听他这般羞辱自己,盛怒自不必言,当下春葱般的手指合拢,挥掌便向那淫贼脸面上拍去,但她怎有那分本领?无奈胳膊刚刚抬起,又已被制住。只见绿衣人更加得寸进尺,双手在女孩儿私密的部位摸摸蹭蹭起来。那女子登时娇呼连连。一旁的红衣人和张伏虎早已笑得前仰后合,齐道:“小娘儿急了眼,哈哈,哈哈。”

    众人也早已看傻了眼,万万想不到这四人竟如此胆大妄为,于光天化日之下,人熙攘攘之中,公然调戏良家女子,行如此禽兽之举。大家都不由得勃然变色,更有几个佩刀习武的江湖客握紧了拳头,将牙齿咬得“咯吱”响,但却迟迟没有加以阻拦,更无一人抛头露面。

    “住手!”但闻一声怒斥传来,众人皆寻声而望,却见那小二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,浑身颤抖着咬牙道:“大爷……这,这位姑娘也是小店之客,和……和为贵。莫要……勿要……求爷台放过……放过这位姑娘吧。”话未说完,泪水已夺眶而出,以头抢地不息,委实诚恳。

    大伙见出言劝阻之人竟是这卑微下人,无不瞠目结舌。刘掌柜更是不敢相信。那几个江湖客不禁面色一红,灰溜溜俯下头去。

    那小二本是个老实人,他也早已习惯了低三下四,想来连他自己都不会料到自己竟有这等勇气,在如此情况下说出这番言语————他也不是不知道,这有可能为他招来的后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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