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以至于到了晚上,淳南侯坐到他对面的述职,他仍是心不在焉。 “陛下,近来盯着科举和武举人着实不少,想必都猜到了陛下提拔寒门的心思,需不需要微臣对那些世家子弟略加照拂?” 萧聿未语。 陆则狐疑地看了一眼皇上,道:“陛下?” 萧聿这才看他。 陆则又道:“陛下近来可是休息不好?不若微臣先行告退,明晚再过来?” 萧聿道:“不必了,你继续说。” 转眼亥时已过,陆则正准备退下,却听萧聿忽然道:“朕想见凌云道人一面。” 凌云道人,也就是庄生的师父。 庆丰楼匾额下的那句话,就是他刻上去的。 知你前世事,懂你今生苦,解你来事谜。 陆则一怔,道:“陛下可是又……” 萧聿斩钉截铁地打断道:“不是。” 陆则出宫,直奔庆丰楼,将陛下的口谕带给了庄生。 庄生这个江湖人士,一向没那么多规矩,他直接把陆则憋在心里的话,大方说了出来,“陛下可是又瞧见先后了?” 陆则摇头,“不是。” 庄生道:“那陛下见老头子作甚?” 陆则不耐道:“陛下没说。” 庄生点点头,天子一句话,他确实没有资格过问。 “成,我这就给老头去信,叫他明日进宫一趟。” 陆则看着他脖子上的浪荡痕迹,蹙眉道:“你这是纳妾了?” 庄生偏头笑,“没。” 他是想纳妾,奈何有人不给他纳。 思及此,庄生又抬手摸了一下脖子,眼前又闪过那双媚色天成的眼睛。 也许吧,有些人,天生就是野性难驯。 陆则看着他悲喜交加的表情无语凝噎,只当这是风月里的风流鬼。 —— 景阳宫,香炉烟雾缭绕。 秦婈坐在殿内托腮沉思,目光聚合,回想萧聿那双迷惑人心的眼睛,倏然一笑。 昨夜是一场梦,六年前,又何尝不是大梦一场。 不得不说,萧聿是个极其重诺之人,在那之后,他确实对她甚好,换句话说,是他对晋王妃甚好。 那时年少,她还不知世上真有一种人,可以将感情收放自如。 他迫切的需要你,便能迫切地燃烧爱意。 让你误以为,情人眼里是你,心里便是你。 可天生逐鹿的人,怎会去纠缠情爱。 她记得,萧聿就是用这场卖官贪污案,狠狠折了燕王的左膀右臂,案子在大理寺复审,苏淮安竭力相助,朝堂风起云涌。 真当是应了苏淮安那句——倘若他待你好,我苏景明自愿效忠于他。 秦婈笑笑。 罢了,没什么好想的。 他是君,苏家是臣,衷心则是本分。 或许这便是重活一次的好处,她此刻回头去看曾经,那些令她心酸苦涩的一切,都仿佛没了感觉。 眼下她最要紧的,还是把韫儿争到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