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景仁宫的楹窗被风吹开—— 秦婈缓缓睁开了眼。 有些旧事如过眼云烟,转瞬即逝,但永昌三十八年的那场围猎,秦婈至今记忆犹新,又或者说,只要目睹过那个血肉模糊的夜晚,想忘都难。 燕王断腿之后,只活了不到两日,紧接着,庄妃便疯了。 成王闭门谢客,萧聿则因此得到了内阁的支持。 嘉宣帝将此案交给了刑部和兵部,可还未等刑部着手调查,景昶易便在家自缢而亡,景嫔跟着死于后宫,虽说处处透着蹊跷,疑点重重,但此事涉及储君之争,帝王不愿闹大,又有景昶易做这个替死鬼,到底是不了了之。 那时她只是晋王妃,很多事不知全貌,也只能猜测,那夜的事,要么是成王背后的穆家所为,要么是楚太后所为。 至于楚太后。 萧聿与楚太后并非亲生母子,中间到底是隔着一层,虽说看上去母慈子孝,但她却十分清楚,萧聿一直不喜楚家揽权监伺百官,便是燕王不说那句话,萧聿也没想过让楚家做大。 秦婈万万没想到,这件事的真相,是在延熙元年被揭开的。 镇国公府的那条密道,居然还通向废弃的景府,陆则拿到的齐国细作名单上,还有景嫔和景昶易的名字。 她这才知道,景昶易,是她爹的人, 后来的事,她便不清楚了。 毕竟,那时的她已卸六宫大权,萧聿还禁了她的足,后宫上下,哪还有人敢往坤宁宫递消息…… 就在这时,温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腰上。 “醒了?”他轻声问。 秦婈闭眼试图抹去那些梦境、那些回忆,她长吁一口气,回身道:“嗯,臣妾这就起来伺候陛下更衣。” 她正欲起声,萧聿却一把将她揽回,拥的更紧,眼下未到春分,寒风侵肌,仍是冷的刺骨,他低声道:“你再睡会儿,不必起来。” 秦婈在他怀里,抬眸看着他。 萧聿也在看她。 怀里的人,过了年才不过十七岁,眼里盛着一汪清泉,稚态难掩,一如初见那时。 如今,他竟比她大了十岁。 曾经他太过贪心,既想她天真,又盼她懂事,可这世上,怎可能两者兼得。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眼睛。 这回他什么都不求,就这样就好。 他越抱越紧,秦婈的腰被他捏的生疼,眼下又不敢说出来,她只好靠在他胸膛上,任他摩挲。 说归说,做归做,萧聿起身的一瞬,秦婈还是跟着坐了起来。 秦婈替他整理好衣襟,柔声道:“昨日大皇子三句话不离陛下,陛下若是得空,可否去看看他?” 萧聿意外地提了下眉,“他说的?” 秦婈点头。 “那朕过去看看他。” 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守夜的宫女立马躬下身,轻声道:“陛下万安。” 萧聿扬了扬手,示意他们出去。 萧聿和秦婈朝床榻走去。 此时萧韫尚未醒来,被褥下是奔跑的姿势,萧聿坐到榻边看着他,忍不住笑了下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