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咸福宫。 萧聿坐在紫檀嵌玉菊花宝座上,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扳指,冷声道:“有什么话,说吧。” 薛妃听着他“冰冻三尺”的声音,一颗欢呼雀跃的心不由沉了下来。 说来可笑,她入宫三年有余,今日竟是皇帝第一次踏入咸福宫。 为的还是另外一个女人。 薛妃将她手中的信件双手呈给萧聿,轻声道:“陛下且看看吧。” 萧聿接过,直接拆开。 信中将秦婈入宫前的事迹,十分详尽地记录下来。 比如秦婈是何时用薛家女的身份买了戏子,戏子又是何时逃向何处,当铺的掌柜又如是如何出的京城等等。 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 薛妃见皇上闭口不言,手背却青筋叠起。 她忽然都有些同情皇帝了,他一共就宠过这么两个人,居然都是反贼,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。 薛妃小心翼翼道:“那名戏子眼下就在刑部大狱,陛下可亲自提审她。” 萧聿抬眸,看着薛妃道:“此事,你可同旁人提起过?” “事关重大,臣妾不敢妄言。”薛妃顿了顿,又道:“再者说,臣妾也知此事证据不足,怕冤枉了秦婕妤,除了宫里一个奴才外,再未与旁人提起。” 萧聿倏然起身,目光空空地朝外走去。 盛公公碎步跟上去道:“皇上这是要去哪?” 午后的烈阳,晃的人眼晕,萧聿捏了捏太阳穴,似在拼命地调整呼吸,须臾才道:“先封了咸福宫,朕要出宫一趟。” 盛公公眸中划过震惊,封了咸福宫?这是什么意思? 可眼下显然只能照做,盛公公道:“奴才这就去叫人备辇,清官路。” 萧聿紧着嗓子道:“不走流程,立即给朕备马。” 盛公公颔首应是,转头朝御马司而去。 —— 出了皇城门,萧聿直奔刑部,由于身着私服,刑部的小差役一时也没认出人来。 “薛襄阳呢。” 差役被这人周身的寒气震起一下,咽了口唾沫,道:“你、你是何人,怎敢直呼尚书大人名讳。” 萧聿将身上的明黄的令牌扔给他,“带路。” 差役接过烫手的令牌,看清楚后,膝盖一软,天灵盖似乎都要被风吹开了。 居然、居然是皇上亲临。 萧聿来到南边的廨房,门尚未推开,只听薛襄阳道:“庄先生此举不叫赎人,叫行贿,本官收不了这钱。” 庄生笑道:“薛大人不收,那薛二公子呢,也不收么?” 薛襄阳一掌落在桌案上:“你这是威胁我?” 庄生此人不仅在江湖颇有名气,还是庄老太傅的嫡孙,薛襄阳不怕他,可不想同他硬碰硬。 “这怎能是威胁?”庄生慢悠悠道:“庄某今日来就想问问,秋四月究竟是什么罪名,值得薛大人亲自动刑。” 薛襄阳嗤一声,道:“那本官也问问你,她秋四月是你的妻,还是你的妾?” 这时,小差役走过去,慌张地拽了拽薛襄阳的袖口,道:“大人,外面……” 薛襄阳扬起袖子,蹙眉道:“滚蛋,没见本官忙着?” 话音甫落,廨房大门直接被人推开。 薛襄阳和庄生同时侧目。 对视的一瞬,薛襄阳心脏都快停了,他立马躬下身,双臂撑前,道:“臣拜见陛下。” 庄生也跟着作礼,“草民,拜见陛下。” 萧聿的目光扫过二人,沉声道:“清人,提秋四月,朕亲自审。” 庄生道:“陛下!” 薛襄阳命人压住庄生,立马接道:“臣这就去提人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