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——“是她自己不想活了。” 萧聿回到景仁宫,坐在榻边,耳畔依旧是这句话。 延熙元年,九月,他班师回朝,得到的也是这么句话。 太后与他道:“皇后是后宫之主,六局一司女官的背景她一清二楚,徐尚仪胞弟在她父亲的军营里,她自己会不知道?她把徐尚仪留在身边,根本是她自己不想拖累皇上了。” 不想拖累。 萧聿唇抿如刀,他将帨巾放入水中,浸湿又拧干,轻轻擦了擦秦婈的脸,抚过轮廓时,他似乎看到了她一寸寸瘦下去的样子,看到了她走到油灯枯竭的那一天。 这时,盛公公敲了敲门,道:“陛下,药煎好了。” 萧聿点了点头,“放那儿吧。” 秦婈是在亥时醒来的,睁开眼时,整个眼睛都是红的,萧聿靠坐在她身边,闭眼小憩,手里还握着她的手。 秦婈一动,萧聿转醒。 “醒了?” 秦婈几乎是颤抖着抽回了自己的手,她支起身子,轻声道:“陛下怎么在这儿,臣妾……臣妾……”她的思绪全是乱的,全是乱的。 萧聿回头去拿药,“阿菱,什么都别想。先把药喝了。” 萧聿作势要喂她,她伸手去接,“臣妾自己来吧。” 秦婈喝完药,萧聿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蜜饯,点了点她的嘴唇,她一怔,咬了一口。 他嘴角起了两分笑意,揽过她的肩膀,似从前那般轻语,“我们说说话?” 秦婈沉默着看他。 一时间,她甚至都不知该与他说什么,更不知从何说起。 曾经相视就恨不得吻在一处的两个人,如今竟是连说句心里话都做不到了,想想也觉得唏嘘。 “那我说罢。”萧聿亲了亲她的脸,低声道:“你是不是梦到从前了?” 连身份都被他猜透了,这件事更没有必要瞒着他。 她直接点了头。 萧聿问:“从何时开始的?” 秦婈答:“入宫后吧……” 入宫后,那便是从同他一样了。 默了须臾,他倏然道:“想见苏淮安吗?” 苏家的事比她想的复杂,有些话,还是由苏淮安对她说最好。 提起苏家,秦婈目光不由自主地闪躲,她垂眸低喃:“臣妾,能见吗?” “最快明日。” 话音甫落,秦婈脱口而出,“他在京城?” 萧聿点头。 怕吓着她,还没敢直接说人在翰林院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