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正值夏季,一连几天阴雨绵绵,空气中泛着黏腻的湿气,闷的喘不上气,小皇子中了暑热,秦婈为了照顾他,一直未出冬丽宫。 宫中唯一的皇子生病,不仅有后妃相继来献殷勤,那位宝音公主也来了。 宝音公主将药箱放到案几上,拿出一个乌梅似的药丸,晃了晃,轻声道:“这是草原祛热祛湿的灵药,我小时候起了热,阿娘就会让我吃这个,一个晚上就好啦。” “多谢公主好意。”秦婈对竹兰道:“去给公主沏杯新茶。” 竹兰道:“是。” 宝音公主心知汉人讲究,她送来的药他们未必肯用,便也没再多说,只是静坐在墩子上去看萧韫的小手,看着看着,忍不住一笑,“他可真白。” 宝音公主家中有三个哥哥,两个姐姐,她是老可汗的幺女,鲜少与这般大的孩子接触,她见小皇子闭眼睛睡觉的样子实在讨人喜欢,忍不住伸出头摸了摸他的手。 这软糯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,宝音公主又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指尖,“昭仪娘娘,他的指甲真薄。” 三下两下,萧韫就睁开了眼睛,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。 宝音公主看着他的五官忍不住感叹,“与陛下可真像……” 须臾,萧韫彻底醒来,看到眼前这张陌生的女人脸,嘴唇立马就抿住,抽了抽,像要哭了似的。 “阿娘……” 未出阁的女儿家,不太会哄孩子,看到小皇子的表情,宝音公主吓得立马起了身子,“你……你别不是要哭了吧……” 听到萧韫哼唧,秦婈这才回过神来。 宝音方才说话,她整个人心不在焉,脸色也不大好。 这两日皇上正与蒙古正商榷日后互市朝贡之事,涉及到利益,再加之蒙古部落向来不服汉化,自然就没有喝酒赏乐那般融洽了,萧聿晚上没来后宫,秦婈夜里都是从噩梦中惊醒。 三天,三场噩梦。 第一场她梦见澹台易将骊山全部烧毁,多人葬送于此,她带着儿子颠沛流离,澹台易整个人如参天大树那般高耸,目光咒怨地盯着她。 第二场到处悬挂着人皮面具,看着看着,手里的小皇子也跟着变了脸。 第三场就更奇怪了,四周都是哭声,一会儿是秦家,一会儿是苏家。 右眼皮一直在跳。 秦婈慢慢呼了一口气,行至榻边,将小皇子抱起来,拍了拍他的背,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 萧韫的鼻子拱了拱,闻到了他娘的气息,立马消声,安心地窝在秦婈身上。 萧韫跟他那个到处与人眉来眼去爹不同,他眼里只有他娘,就是太妃和姑姑也要排在阿娘后面。 宝音公主见小皇子只肯把屁股对着自己,讪讪地收回了手。 不由心道:明日就与陛下说,要住到这边的行宫来,大不了她自己也生一个玩。 就在这时,门口的小太监转身进来道:“娘娘,长公主来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