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萧家血脉,越是心虚嘴越要硬。 她咬牙,对他道:“苏大人这是要审我吗?” “臣不敢。”苏淮安一顿,道:“臣今日还有公务在身,殿下若是无事,臣可否先回大理寺?” 这语气不咸不淡,不轻不重,反倒显得她愈发无理取闹,萧琏妤低头看着指甲上新涂的豆蔻,身上新做的曳地长裙,还有镶着宝珠的绣鞋,心都凉了大半。 萧琏妤吸了下鼻子,若无其事道:“今日耽搁苏大人办案,是长宁的不是……日后不会了。” 苏淮安看着她头上轻轻摇曳的珍珠,和微红的琼鼻,想了想,道:“殿下是君,微臣是臣,殿下实在言重了。” 萧琏妤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场面话,扭头自顾自向前走,几步之后,她又回头,坦诚又执拗地看着他道:“下回,若是我真的丢了东西,还能找苏大人吗?” 苏淮安看着她,倏然,嘴角噙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,“这是自然。” 说是“丢东西”,可同样的借口,再一再二,却很难再三再四。 连她自己都觉得蹩脚。 长宁公主为了光明正大见他,便在京城找了一桩冤案出来,他笑着与她道了声辛苦。 后来,萧琏妤也不管大理寺忙不忙,只要碰见冤假错案,她就给他送去。 而只要她送来的,他都照章程办。 时光荏苒,大理寺的廨房,从最初接到公主状纸的诧异声,变成了阴阳怪气的起哄和男人含笑的轻笑声。 四季轮换,又是一年夏,新帝登基,公主变成了长公主。 萧琏妤进宫请安,无意中听到了楚太后与齐家大夫人的谈话。 齐家有意与镇国公府联姻。 饶是萧琏妤这样从未碰过政治的天家公主,也知道齐家与楚家的裙带关系,更知道,苏家与楚家的还系着一层姻亲。 政治联姻,亲上加亲。谁知道他会不会答应。 离宫后,她整个人坐立不安,想到了最初抽到的签文。 前路坎坷,会有别离。 思来想去,她轻声道:“青玉,你去告诉他,就说长公主府来了刺客。” 帷幕垂张,彤阑巧护,画堂深幽,萧琏妤坐在扶阑堂前,默默出神。 傍晚时分,苏淮安身着暗绯色孔雀纹官服,手握折扇,倚在阑干上看她,轻声道:“殿下不是说府上有刺客吗?刺客呢?” 公主偏头,抬眸与他对视。 苏淮安见她神色不对,走过去道:“怎么了这是?” 她看着他道:“苏大人近来可是在与齐四姑娘议亲?” 听着怒气冲冲的质问,苏淮安便笑。他笑她消息比他还灵通。 “是不是?” 苏淮安道:“父亲出征未归,谁给我说亲?” “苏大人的意思是,等镇国公打了胜仗回来便能说亲了?”萧琏妤蹙眉道:“你难不成真的心悦那齐四姑娘?” 苏淮安坐到她身边,认真道:“素未谋面,何来的心悦二字?” 萧琏妤越来越觉得自己受了这皮囊的蒙骗,她用鼻尖轻哼一声,喃喃道:“你总是这样。” 苏淮安讨好地折扇推了推她的指尖。 盛夏闷沉湿热,急风掠过,雨淅淅而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