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相认以后,长宁的话就变多了,秦婈见她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打算走,便留她用了午膳。 东斓苑暖阁的暖阁临水,初夏之时便挪开了隔栏,微风拂过时,整间屋子都透着清凉。 午膳设在此处。 一张嵌玉紫檀长方几,三个孩子,热闹的堪比宫宴。 为了照顾这三个,秦昭仪的长公主的筷子是举起又放下,来来回回。数不清多少次。 秦婈看着她熟稔地照顾着两个孩子,似乎看到了那些年在骊山上的她,忍不住喃喃道:“幸好……” 屋里头嬷嬷和宫女都在,有些话不便说,但长宁却懂“幸好”这两个字的含义。 她在骊山三年,曾梦见过无数次这两个孩子被人发现的场景。 太后皇上震怒,百官骂她丢了皇家脸面,她不论怎样争辩,说这两个孩子是傅荀的,都没人信,所有人都要处死这两个孩子以平民愤。 每次,她都是惊醒。 倘若苏家没有翻案,倘若那人没有回京,一场大火过后,到底会怎样,她想都不敢想。 真是幸而如此。 苏令仪虽有些胆小,但戒备之心却不强,一顿饭的功夫,她就跟大皇子混熟了,一会儿一声哥哥,一会儿一声殿下。 秦婈养的一直是儿子,见苏令仪实在惹人喜爱,便将人抱起来,轻轻掂了掂。 苏令仪眨巴着大眼睛,抱住苏菱的脖子,把脸贴了上去,奶声道:“娘娘。” 秦婈抱了她好一会儿,才把人放下。 临走时,苏令仪还朝萧韫特意作礼,礼毕,也不知从哪掏出两个被她捏的皱皱巴巴,完全无法下咽的蜜饯子,放到了萧韫手上。 苏佑临想了想,也把自己藏的蜜饯子送到了萧韫手上。比苏令仪还大方,他给了四个。 长公主赞赏地看了他俩一眼,真不愧是她的孩子。 不仅出手大方,还聪慧过人。 这么小就知道贿赂将来的太子爷,比之她当年,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长公主牵着两个孩子转身离开,萧韫目光怔怔地看着门口。 “瞧什么呢?”秦婈拉起他的手往回走。 “没什么,阿娘。”萧韫默默把目光投向秦婈的肚子。 —— 晌午过后,萧琏妤离开景仁宫,朝承天门走去。 公主府的马车早就停在角门外了。 午后阳光刺眼,萧琏妤怕晒,甫一出宫门,头上便出现一把油纸伞,脚下瞬间多出一片阴影。 “殿下小心路。”傅荀低头看着走路一晃又一晃的苏令仪道:“小殿下也小心。” 萧琏妤看着傅荀额间的汗,叹口气,道:“都说了你不用站在外面等我的。” 傅荀规矩道:“谢殿下,这是卑职的本分。” 就在这时,她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。 早朝过后,等候私下召见的众臣工陆续从角门走出来,他们互相作辑,依序返回各自所在的衙署。 大理寺卿郑百垨看着苏淮安,笑道:“镇国公可还有打算回大理寺任职?” 苏淮安虽恢复了爵位,但身上却并无官职,今日上朝也是一身白色的常服,配着国公爷的腰封配饰。 依旧是那个玉树临风的端方君子。 他笑道:“老师要是还收留我,我立马就回大理寺。” 郑百垨双鬓已白,早就起了辞官的心思,但皇帝不放人,天天同他画政治清明的大饼,他又馋,故而只能提着一口气撑着。 他们一边走,郑百垨一边道:“景明,我已到耳顺之年,确实想回家享天伦之乐了,去年得了个乖孙,忙得都没抱上几回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