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最后,人是靠在他怀里睡着的,怕她醒,半个晚上,一动未敢动。 这一个月的日子仿佛跟飞一样,日期很快划至十月末。 秦婈的胎像稳当了之后,虽说出征在即,暂且没法举办册封礼,萧聿还是不由分说地下了圣旨。 提笔下旨时,他的手似乎都在抖,也不知是在紧张什么。 册文: 朕闻乾坤定位,爰成覆栽之能。日月得天,聿衍升恒之象,承恩伯府秦氏,出钟祥之族,秉嘉柔之性,持正位之仪,以金银宝册,立尔等为皇后,奉长乐之春晖,勗夏清冬温之节,布坤宁之雅化,赞宵衣旰食之勤,恭俭以率六宫,仁惠以膺多福。(1) 照制,三日后迁入坤宁宫。 后宫唏嘘,却也都在意料之中。 景仁宫的一众宫人,皆是喜上眉梢,全都提着东西迁宫。 这些年坤宁宫从未修缮过,一切都和以前一样,鎏金宝顶、贴金彩画,就连殿内的更漏、烛台的摆放位置都没变。 迁宫的那天,秦婈坐在榻几上,竹兰竹心一起给她行了个大礼,笑道:“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 秦婈笑着给了赏钱。 延熙五年的初雪,在冬月的第一天,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。 庭院深深,雾上楹窗。 秦婈抱膝坐在榻几上,角落里的火炉噼啪作响,她偏头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,忽然感觉分外平静。 傍晚时分,萧聿出现在坤宁宫门前。 养心殿和坤宁宫挨着, 他身披玄色大氅,也没打伞,日晖洒在他的轮廓上,男人清隽的面容在对视间勾起一丝笑意,时光仿佛跟重叠了一般。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,摸了摸她的脸,轻声道:“还难受么……” 秦婈道:“这会儿还行。” “那我让他们传膳?” “嗯,好。” 秦婈扶着他的手下地。 秦婈肚子里有了孩子,比萧聿还上心的,便是小太子,哪怕是用膳的时候,他也要时不时瞧一看秦婈的肚子。 如果秦婈有呕吐的征兆,小太子立马就会撂下筷子去拿水。 动作比宫人都快。 晚膳还算用的顺利,秦婈撂下金箸时,父子两个一同呼了口气。 俄顷,萧聿拉过她的手道:“阿菱,外面不冷,我陪你走走吧。” 他们没打伞,在坤宁宫里踱步,任凭雪花簌簌地落。 秦婈刚想抬手扫扫额头,皇帝却忽然捉住了她的手。 她缩了一下,他反而攥的更紧了,根本不讲道理。 他们慢慢走了许久,雪如幕帘垂于人间。 雾气弥漫,秦婈哈了口气,跺跺脚,拉着他的衣袖,轻声道:“我冷啦。” “再等等。” 这还是近来头一回,皇帝没有立马听皇后的,而是钳着她的手,固执地又带她走了一会儿。 等他再回头,与她四目相对。 两个人,头发都白了。 第(3/3)页